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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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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九九實在狠不下心。

他站在那裏, 情意深重的望著她,甚至開始揉眼睛。

誰能拒絕這樣的男孩兒。

他有腹肌,他聽話, 他還委屈。

不親他一口實在罪大惡極。

她掐訣, 快速閃身到他面前,拽了他的衣領就啾了一口, 小雲朝的臉瞬間就紅了。

紅了好看, 方才實在沒有血色。

她喜歡他顏色鮮艷的樣子。

“親你了, 不許難過了。”

雲朝乖巧點頭, 在她離去的時候拉住她的手, 輕聲道:“我要離開一些日子,回我家。”

這消息挺突如其來,蕭九九想,也挺好,也許隔得遠了他能想開。

於是道:“好, 一路順風。”

雲朝伸手抱了抱她:“我會很快回來的。”

·

蕭九九坐傳送陣回了宗門,腦子裏還不時想起雲朝。

她第一次解開無情道封印就遇到了雲朝,後來每一次封印解開,她都去找雲朝, 這一時半會沒了,還有些不習慣。

那乖乖軟軟的男孩子,短時間內竟然抱不到了。

一直要分手的是她, 結果他真的離開了, 失落的竟然也是她。

這大概就是感情的苦吧。

蕭九九飲下杯中茶,很滿意這種情緒波動。

幾日後景塵忽而召集親傳弟子, 蕭九九跟著秋梨到了景塵的宅邸, 親傳弟子基本都到了, 君澤自然也在。

蕭九九慣例站在角落。

幾日不見,景塵的氣色越來越好,若是妖氣被徹底祛除,她恐怕再也沒辦法用他的鱗片掙錢了。

蕭九九悵然若失,看過去的眼神便愈發哀怨。

師姐又想師尊了,秋梨默默心疼。

景塵坐在上首,瑤棠站在他身側,景塵未開口,倒是瑤棠道:“前些時候拜托大家尋找的輔材已經基本找齊,唯有一味主材百腥草還尚未收集。”

“如今得到消息,在魔域靈域的交界臨淵城有百腥草的消息,因此便要拜托大家前去搜尋。”

“臨淵城魚龍混雜,又是無主之地,大家結伴而往,千萬小心。”

“尋到百腥草的人可去藏寶閣地階以下任意挑選一物,作為獎勵。”

弟子們頓時興奮起來,這獎勵可比百腥草值錢多了,紛紛熱情高漲,保證完成任務。

·

三日後便到了出發的日子,弟子們三三兩兩組隊,坐上了各自準備的獸車。

蕭九九同秋梨走出山門的時候,景塵正與瑤棠站在一處。

蕭九九走上前,低聲道:“師尊,旅途這般長,我想貼身照顧師尊。”

這大概是能賺錢的最後一波機會,她不想輕易放棄。

瑤棠自然不願意,率先開口:“不必勞煩師妹,我同師尊一起就可以。”

蕭九九看著景塵,一副委屈的樣子:“師尊,您說呢?”

景塵的確有些時日沒見蕭九九了,他最近一直同瑤棠待在一起,不知不覺冷落了她,小姑娘沒吵沒惱,就安靜等著,一定想他的緊。

那就讓她待在身邊開心一下吧。

於是他道:“九九便同我坐飛舟吧。”

蕭九九眼睛一亮,歡喜溢於言表。

景塵很受用:“秋梨也一道,飛舟上位置很多。”

秋梨跟著高興。

瑤棠知道多說不宜,幹脆閉嘴,但心裏氣悶,忽然瞧見君澤從遠處走過來,便招手道:“君澤師兄。”

她驚訝的發現蕭九九臉色起了微妙的變化,立刻再次喊道:“君澤師兄,這裏來。”

君澤便笑著走過來。

瑤棠發現蕭九九不自覺的移開了視線。

她忽而想起上回下藥的事兒,明明一切安排妥當,可去後,只看到君澤,並不見蕭九九,以蕭九九的腦子,斷然無法識破那個陷阱,難道是當時發生了什麽他們不知道的事兒?

蕭九九這個表情實在可疑……

得把君澤帶上。

於是她對景塵道:“師尊,您傷情未愈,不若叫大師兄與我們一道坐飛舟,出了問題也好有個照應。”

景塵還沒說話,蕭九九立刻道:“不好吧,師尊。”

君澤在她還怎麽拔景塵的鱗片?那家夥根本不可能給她這個機會!

君澤詫異道:“師妹不想我上船?”

那家夥一臉純良的望過來,一副不解的模樣。

真會演,比她還會演。

蕭九九只好道:“不是……”

瑤棠在一旁默默觀察,君澤走過來的時候,蕭九九分明避開了。

有問題,絕對有問題。

她道:“九九師妹和秋梨修為較低,師兄跟著比較好。”

蕭九九還想說什麽,景塵道:“君澤是我最信任的弟子,自然要與我一道坐飛舟,都別說了,走吧。”

蕭九九頓時有些萎靡。

君澤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,輕笑了一聲。

蕭九九擡頭看,對上了他略顯冰涼的眼。

生氣了。

好家夥,天天生氣。

·

景塵到底成名已久,底蘊豐厚,小型飛舟格外華麗。

比她先前坐過的,青炎的飛舟還要好。

處處典雅精致,數間客房,床褥衣櫃矮幾應有盡有,還掛著陶冶情操的山水畫。

甲板上竟然還載種著一顆巨大的桃花樹,繁花開滿枝頭,因著充裕的靈氣,不斷開放,不斷墜落。

她師尊可真浪漫。

除了君澤外,許茶也上了船,除了服侍的弟子,親傳弟子加上瑤棠與景塵,一共是六人。

飛舟很快啟程,往魔域的邊界飛去。

這一去路途遙遠,即便是飛舟,恐怕也要飛個幾日。

入夜十分,甲板上支了桌子,負責內勤的小弟子在上面擺賣了吃食和美酒。

景塵坐在上首,蕭九九當然要挨著她師尊坐,瑤棠則坐在另一邊。

君澤後來的,秋梨原本坐在蕭九九身邊,乖巧的起身讓。

“師兄,坐這兒。”

蕭九九:……

秋梨只覺得大師兄待師姐極好,凡事兒都幫忙,欠錢記著還,又好看武力值高,簡直絕無僅有的好男人。

好男人都得挨著師姐坐。

師姐幽怨的望過來。

秋梨裂開嘴角,師姐,不用謝,拯救你糟糕的愛情觀是我的責任。

蕭九九身旁就是君澤,這讓她多少有些緊張。

君澤倒是輕松自若的樣子。

她方才惹了他,多有不安,悄悄擡眼看他。

他安靜坐著,看不出喜怒。

蕭九九便將註意力重新挪回到景塵身上,她最近太忙,都沒空跟他聯絡感情,萬一叫瑤棠把他魂兒勾走,她沒辦法跟他虐戀,她的後半生幸福就沒了。

得讓他知道自己對他至死不渝的愛。

而且,這大概是治愈前的最後一次拔鱗片的機會……

於是她舉起酒壺,給自個兒師尊倒酒。

酒香四溢,少女蔥白的指握著醇香的酒,乖乖巧巧的遞到仙尊面前:“師尊喝。”

景塵視野裏都是女孩兒雪白的臉龐,他接過酒杯,笑著道:“好。”

蕭九九又撚起一顆赤果,一點一點撕開紅色的薄皮,撕的汁水都沾滿了指尖。

她將剝好的果肉擱在景塵面前的碗上,笑的甜美:“師尊吃。”

旁若無人的殷勤。

君澤默默喝了一杯酒。

景塵還沒動,她又用小勺舀著,遞到他唇邊。

景塵便低頭吞下。

小姑娘問:“師尊,甜麽?”

那果肉鮮美,入了喉中,甘甜可口,他便道:“甜的。”

小姑娘很高興,又撿起一顆剝給他吃。

君澤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。

蕭九九剝著剝著,覺得身側實在冷,悄悄擡頭一看,便對上君澤冰冷的眼。

好家夥,這麽生氣!

她在哄一哄和放著不管中反覆橫跳。

可君澤是哄也哄不好的,那家夥生氣就是生氣。

那就放著不管吧。

如今在飛舟上,他又不能下去,景塵功力恢覆大半,還有瑤棠和許茶,他就算用景塵的性命威脅她,她也不怕。

他暫時也拿她沒什麽辦法。

等下了飛舟,她再試著讓他心軟,反正她能屈能伸。

思路清晰,她便忽略了持續不斷的冷意,一心一意照顧景塵。

果肉剝了一顆又一顆,全擱進景塵碗裏。

一旁瑤棠也被激起了勝負心,什麽好的都拿給景塵,一時間景塵面前堆的小山一樣。

景塵苦笑道:“夠了夠了,也拿給許茶和君澤吃些。”

蕭九九低聲道:“我給師尊剝的……”

這話剛說完,她便聽到身後不輕不重的輕笑。

蕭九九悄悄看了一眼君澤,正與他漆黑的眼對上。

他帶著警告的眼睛微微一瞇。

蕭九九害怕的往景塵身邊靠了靠。

君澤:……

景塵察覺到她的發抖,便問:“怎麽了?”

景塵這關切的一問,蕭九九的本能情緒忽然上來了。

她是一個愛著師尊卻被某些人強取豪奪的苦命人……如今師尊終於好起來了……苦盡甘來……

她低頭揉了揉眼睛:“師尊終於好起來了,那些宵小之徒便再無可乘之機了。”

宵小之徒君澤:……

景塵道:“這些日子,你受苦了。”

蕭九九擡起頭,擠出微笑:“為了師尊我都願意,我只是再也不想過那種擔驚受怕的日子了。”

她每一句都意有所指,聽的君澤眉毛一挑,問:“師妹,是誰讓你擔驚受怕?”

蕭九九被他問的一抖,往景塵身邊靠了靠,低聲道:“就是那些趁著師尊傷重,欺壓弱小的人。”

她像是想起什麽不堪回首的過去,楚楚可憐。

景塵多少對她有感情,便道:“別怕。”

蕭九九乖巧點頭,笑:“嗯,師尊已經好起來了,我不怕了。”

君澤舉起酒杯,同蕭九九道:“那恭喜師妹。”

蕭九九亦舉起酒杯,同他輕輕一碰,正要喝之際,掌心一空。

原是景塵從她手裏取走了酒杯。

“九九醉了,我來替她喝吧。”

蕭九九感動的淚光閃閃:“師尊,你真好。”

君澤冷眼瞧她,薄唇一抿,將酒液一飲而盡。

夜色深沈,襯的他那雙眼眸愈加涼。

三巡酒過,夜色已深。

眾人便四散前去休息。

蕭九九墜在景塵身後,低聲道:“師尊,我可以在你身邊照顧你麽?”

小姑娘流露出一副怯怯的,渴望的乖巧模樣,叫人無法拒絕。

瑤棠不同意:“師尊,一直都是我照顧你,我還要催動聖靈木為您壓制妖力……”

景塵只道:“一夜,不礙事。”

瑤棠還想說什麽,便瞧見景塵沈下來的眼睛,只好住了口。

君澤遠遠靠在船沿,懶懶的望過來。

蕭九九避開視線,快速上前扶著景塵:“師尊,我們回去休息吧。”

景塵“嗯”了一聲,這備受矚目的兩人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。

蕭九九一進門,就反手將門關上,不放心,甚至悄悄印上了防護符。

這下想要打開門,勢必會驚動景塵,她假裝去給景塵倒水,屋前屋後的看,發現後面的窗戶開著,便也關上,加了防護符。

一切都很妥當。

她重新回到桌前坐下。

其實原劇情中,蕭九九早就進入虐戀劇情,被虐的體無完膚了,她因為瑤棠的出現常與景塵爭吵,惹他不快,在瑤棠的陷害下,至少已經經歷了被他當面訓斥、關禁閉、懲罰等一系列虐身虐心了。

而如今風平浪靜。

因為她什麽都說好,瑤棠出現她不在意,她表現的更愛他,像一個盲目的傻子。

真是有些好笑。

她歇斯底裏愛他的時候,他往死裏虐她。

她絲毫不在意他了,他以為她愛他愛的癡狂。

帶著微微香氣的燭火下,景塵輕聲道:“瑤棠要是能有你這麽乖就好了,近日總是發脾氣,鬧的我頭疼。”

蕭九九默了默,低聲道:“我就舍不得,我可舍不得師尊受一點兒傷害。”

景塵動容:“還是你好。”

蕭九九道:“我就想實時陪在師尊身邊,照顧師尊。”

景塵便愈加感動,伸手欲觸碰她的臉頰。

蕭九九只想著要怎麽讓他暈倒,房間裏還有不少剩的果子,他方才挺喜歡,剝了皮碾了做成果汁給他,他應該會喝。

蕭九九起身,避開他的手,指著不遠處木桌上擱著的果子,道:“師尊先歇著,我去給你剝幾顆果子。”

景塵便道:“好。”

房間本來就不大,那桌子離的不遠,也沒有遮擋,就放在景塵身後,桌子靠著墻,墻上則是一扇窗。

此刻窗戶開著,正往裏灌風。

蕭九九楞了一下,她記得自己方才關了窗。

她走到木桌前,手肘撐著木質的桌面,仰起頭往外看,外面空空如也,沒有人。

一輪彎月懸在雲海之上,清輝漫漫。

蕭九九收回視線,正想把窗戶關上,嘴唇上忽而被輕輕碰了一下。

她下意識的伸手按住,便摸到了一只手。

修長的,骨節分明的,熟悉的手。

她嚇了一跳。

面前明明沒人,怎麽會有一只手。

就在這時,她眼前的空氣宛若水波一般蕩開。

木桌面上忽然顯出了男人的身影。

他坐在木桌上,懶懶的靠著窗框,一條腿曲著,一條腿垂在木桌上。

指尖則把玩著一枚粉色的符篆。

瀟灑意氣,正是君澤。

她怎麽把這個忘了,是隱匿符。

他一定是貼著隱匿符進來的。

蕭九九驚恐的看著他,卻不敢發出聲音。

景塵正在前方不遠處看著手心的羊皮冊子,倘若他聽見動靜,只要一轉身就能看見。

君澤身後是雲海和月光,他懶洋洋的看著她,目光冰涼。

多少有點迷人。

蕭九九一時不知道是心動還是害怕。

這可是一個瘋掉的君澤。

哦,那還是害怕。

她還要破除無情道封印,得保住和景塵的關系,不能破罐子破摔。

於是她退後一步,用極低的氣音道:“你為什麽在這裏。”

君澤不說話,目光慢悠悠的掃過不遠處的景塵,看的蕭九九心驚肉跳。

她不由自主的往後看了一眼景塵。

這個舉動惹惱了君澤,他掐著她的脖子將她往懷裏壓,俯身下來在她耳邊低語。

“沒人能救你。”

聲音低低的,混合著桌上的果香和迷蒙的夜色,落在耳中,酥酥麻麻。

蕭九九心尖一跳,她哪裏知道君澤這麽混……竟就這樣闖進來……

他闖進來了,那的確沒人能救她,至少她那個師尊是不行的……

想起方才的挑釁,她識時務的道:“師兄,我錯了。”

道歉的非常快。

君澤松開他,從桌上挑起一枚紅果,利落的剝了皮,冷白的指尖染上了鮮紅的汁液。

他把紅果遞到她唇邊。

她配合的張口吞下。

君澤垂眸,將染紅的指尖給她看:“還有呢。”

蕭九九還噙著紅果,紅著臉瞧他。

他目光冰冷,沒有商量的餘地。

她的師尊好起來了,可是惡棍還是肆無忌憚,她怯懦無力,一絲兒辦法都沒有。

指尖的汁液鮮紅,散發著甜美的果香。

蕭九九小心的回頭看了看景塵,一咬牙,趁著這個間隙,飛快的伸出舌尖,將他指尖上的汁液卷走。

君澤神色稍霽。

蕭九九低聲道:“師兄,方才是我不對,求你走吧……”

君澤笑:“方才不是挺硬氣?”

蕭九九眼巴巴的看著他:“我錯了。”

君澤依舊靠在窗前,指著木桌上的果子:“不是要剝給師尊吃麽?剝啊,也給我剝幾顆。”

看樣子他是不會走了。

小小的屋子,一轉身就能看的清的小地方,君澤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坐在她面前。

蕭九九脊背繃直,摸過竹筐裏的果子,硬著頭皮開始剝,一顆一顆,剝好的果肉便擱在碗裏。

她低頭剝著,他忽而湊過來,掐著她的脖子,低頭吻上來。

蕭九九驚整個人都僵住了,不敢掙紮,不敢說話,更不敢有絲毫動作。

君澤輕聲:“張口。”

她面紅耳赤,眸有淚光,只能依言照做。

君澤靠近的時候道:“手不要停,剝果子啊,你師尊還等著吃呢。”

她一楞,整個人都開始發燙。

想說什麽,口卻被他堵著。

她慌了神,嘴唇被他輕輕咬了一口。

痛。

她知道他在提醒她,桌上還有一大堆赤果沒有剝,景塵問起來也不好交代。

她便哆哆嗦嗦的剝著果子,而他卻在親吻她。

她仰著脖子,被迫回應,時而沈溺其中時而清醒。

指尖沾滿了汁液。

她身體發軟不由自主的往後倒,君澤及時攬住了她的腰。

手中一個不穩,赤果跌在桌上,發出了“吧嗒”一聲。

景塵合上冊子,轉身問:“怎麽了?”

蕭九九嚇的幾乎站不穩,抱著她的男人在瞬間隱匿身形,她磕磕絆絆的道:“沒事兒師尊,我不小心。”

景塵卻起身朝這裏走來。

蕭九九站在原地不知所措。

不過幾步路程,景塵很快走到近前,驚訝的看著她。

小姑娘臉頰通紅,眸中有水汽,就連紅唇,都泛著不同尋常的腫。

景塵問:“這是怎麽了?是方才吃了辣的東西麽?”

蕭九九連忙道:“是的,我方才不小心吃多了辣,所以才……”

景塵轉身將她的水杯端過來,遞給她:“多喝水就好了。”

蕭九九接過,感激的道:“謝謝師尊,師尊去休息吧,我很快就弄好。”

景塵看著一片狼藉的桌面,又看看她的模樣,眸色深沈的道:“我來一起幫忙吧。”

君澤還在這兒呢,蕭九九哪裏敢,她立刻拒絕:“這種瑣事我來就可以了,師尊好好休息就行。”

景塵想,果然愛我,於是道:“那我在這裏看著你做。”

他陪著她,她肯定感動的不知如何是好了。

他在看來,小姑娘的眼中已經隱約閃著激動的淚花了。

蕭九九的淚花顯然不是因為感動,她緊張的道:“好、那我快些做好。”

景塵當真站在她身側,而他的手正往木桌上靠。

蕭九九心臟都快跳出喉嚨,君澤在那裏坐著呢,她剛要開口攔,景塵卻暢通無阻的按在了桌面上。

君澤不在了?去哪了?

走了麽?

應該是吧,景塵都來了,他再待在這裏,一定會被發現,他肯定是從窗戶出去了。

蕭九九松了一口氣。

她只想快些剝好果子,把景塵哄睡著,然後扒光他的鱗片去賣錢。

於是她接著剝果子。

景塵看著她纖白的指,和紅潤的唇,忍不住朝她伸出手。

蕭九九佯裝羞澀:“師尊,等下好麽?等下夜深了……”

景塵還沒說話,她的脖頸忽而一痛。

“唔。”

她忍不住叫出聲。

她的脖子被人咬了一口。

景塵問:“怎麽了?”

蕭九九慌亂道:“沒事兒,被蟲子咬了一口。”

景塵就要湊過來:“我看看。”

蕭九九急忙擋住他:“不用。”

這時候她的腰上像是環上了一只手,隨後往後一扣,她便撞進一個寬闊的胸膛裏。

低頭看去,下方空空如也,什麽都沒有。

是君澤。

貼了隱匿符的君澤,他沒走。

他就站在她身後。

這家夥,真是膽大妄為。

景塵就在眼前,他對自己的隱匿符那般自信?若是被看穿,可要怎麽辦?

蕭九九緊張的整個人都毛了。

景塵毫無察覺,站在木桌前,幹脆取過赤果同她一道剝。

蕭九九說不出話,也不能趕他走,只能僵在原地。

景塵剝好一顆丟進碗裏,忽而道:“說起來,你們的年末大比快開始了,你的修為始終未能提升,這樣也不妥。”

蕭九九含含糊糊“嗯”了一聲。

景塵又道:“你心思不能總放在我身上,你的內功心法還記得麽?且背與我聽聽。”

怎麽忽然考上試了?

蕭九九結結巴巴道:“我、我忘記了。”

景塵嘆息:“這怎麽行,一個個都築基了,唯你停留在練氣,總也不是辦法,我即便強留你下來,也總有人說三道四。”

他起手掐訣,蕭九九面前便浮現出一面水幕,上面很快出現密密麻麻的字符。

“讀讀看吧,快些背下來,早日築基。”

蕭九九:……

她不想學習……

但景塵執意,她也只能硬著頭皮讀。

可她剛念了一句,脖頸上便忽而落下細密的吻。

濕漉漉的,輕巧的,順著的她的脖頸往下,又落在肩膀上。

她氣息一顫,聲音被打斷了。

景塵點評:“氣息不穩,重來,你在念的時候要運轉靈力,才能理解內在意思。”

蕭九九:……

她只得從頭開始。

那吻又漸次落下,她顫抖的克制,一點一點緩慢的念著內功心法。

耳尖忽而被輕輕咬了一口。

她拼命咬住口,才避免發出奇怪的聲音。

景塵道:“怎麽又停了,讀也讀不順暢麽?難怪總是無法築基,運轉靈力。”

蕭九九:救命……

她脊背僵直的站在,君澤就站在她身後,一手扣著她的腰,一手扣著她的脖頸,低頭咬她的耳垂。

折磨的要命。

蕭九九臉頰愈來愈紅。

景塵嘆氣:“你靈氣運轉走岔道,反噬了,所以氣血才沖到臉上,這一句要重新念,重新引導靈力。”

蕭九九欲哭無淚。

耳邊傳來那人的傳音,帶著笑意:“聽你師尊講課,專心點啊。”

他折磨的吻細細的落在她身上,攪的她神志不清。

“我、我知道了。”

她回應道,也不知道說與誰聽。

·

蕭九九對君澤始終都只有兩個字,滿意。

他又壞,脾氣還差,一惹就炸,屬實是很合她心意。

接下來她便學乖了,當著君澤的面老老實實。

三日後,飛舟成功進入臨淵城境內。

臨淵城比蕭九九去過的五道城還要混亂,靈域魔域的修士都有,光看外表其實挺難分辨,畢竟靈域也有魔修。

城內建築偏向灰暗與冷硬,就連植被都是偏硬的鐵木。

沿街兜售的東西五花八門,甚至還有低階的魔修靈修功法,蕭九九盯著一只吱哩哇啦亂叫的猴子好久。

這猴子又長在了她的審美上,她甚至想要掏錢,被秋梨強行拉走了。

臨淵城的背後是一道深不見底的懸崖,臨淵城便由此得名。

眾人尋了個客棧住下,稍作休息。

百腥草據說出現在地淵附近,而地淵湧上來的魔物不少,是個危險之地,目前不宜進入,要等到地淵魔氣減弱才可以。

蕭九九同秋梨出了客棧,長街上行人不少,步履匆匆。

彼時傍晚時分,空氣中燒灼著艷麗的雲霞,將這座堅硬冷酷的城池也襯的溫和幾分。

蕭九九看著地淵上空那若隱若現的建築,驚訝道:“那是什麽?”

秋梨抱著買來的猩紅色液體,塞給蕭九九一罐,道:“我剛問了,說是塔樓。”

尖尖的頂,懸在地淵上,時而出現時而隱入霧中。

秋梨接著道:“說是魔域最年輕的神便自那裏誕生。”

蕭九九驚訝道:“最年輕的神?”

秋梨點頭:“我剛打聽的時候知道的,說是原先魔域三分天下,洛氏、金氏、姜氏。”

“如今洛氏一家獨大,將其餘兩家的勢力壓縮到邊境了。”

“而洛氏強大的原因,便是找到了那位魔神大人。”

蕭九九:“魔神大人?”

秋梨吸了一口汁液,打了個激靈。

“是啊,我聽說魔神大人十分年輕,還相當俊美,見過的人都覺得是上天的傑作。”

“不過,魔神大人身份尊貴,不常出門,他只住在洛氏的皇城宮殿中。”

“不知道我們有沒有運氣,可以碰到這位年輕的神。”

蕭九九笑:“既然如此,哪有那樣好遇見。”

秋梨道:“也是。”

蕭九九轉而望向魔域方向,那裏有一座城池巍峨雄偉,即便隔了如此遠也能瞧見。

那就是洛氏的皇城麽?

那位年輕的魔神大人便住在裏面麽?

蕭九九不由自主往前走了兩步,就在這時,她的儲物袋忽而微微發燙。

她打開一瞧,發現是那枚氣機羅盤,羅盤的指針正指向洛氏皇城。

她的物品在魔域?

那自然要去看看。

於是她對秋梨道:“我有些累了,我們回客棧休息吧。”

秋梨:“好。”

待得兩人回到客棧,蕭九九便取出君澤給的隱匿符,往身上一貼,大搖大擺的出了客棧。

她沿著長街繼續往北走。

臨淵城像是一座懸在深淵之上的橋梁,連接了靈域與魔域。

只要沿著中央長街往北走,便會進入魔域境內,守門的魔修修為低下,根本看不穿君澤的隱匿符,她輕而易舉便進入魔域境內。

租了獸車,便躺在車廂裏搖搖晃晃的往魔域中心趕,一路根據氣機羅盤改變方向。

換了幾個傳送陣後,她終於站在了魔域洛氏皇城腳下.

這座城池的繁盛程度遠超她的想象,高大的建築比比皆是,無數行人穿梭其中,各式產業遍布,仰頭看去,天空竟還有飛行的大型飛舟。

不愧是魔域最富饒的洛氏皇城。

街邊的攤鋪密密麻麻,身旁的就在賣一種獸骨制成的護身符。

老板見蕭九九看的仔細,便道:“要不要?魔神大人的護身符,帶上可保你平安。”

蕭九九還沒說話,一旁有人道:“笑死,要帶也要帶洛斐陛下的啊,我們洛氏能有今天,跟那個廢物魔神有什麽關系?”

老板不服氣:“那也是魔神來了我們才這般好的。”

一旁那人道:“真正做大事的人不崇拜,反而把功勞攬在吉祥物身上,可笑。”

蕭九九默了默:“別吵了,我買一個魔神大人的。”

一旁那人急了:“魔神大人的真沒用,我這個洛斐陛下的更好。”

蕭九九偏過頭,慢悠悠的道:“可是……魔神大人的是粉色的……”

那人:……

蕭九九拿著魔神大人的護身符,系在腰上,沿著皇城的方向,開心的離去。

隨著皇城的臨近,羅盤感應越來越強,她的物品的確在皇城。

她再次摸出隱匿符貼在身上,然後掐訣輕身,直接從皇城外躍進了城墻內。

巡邏的士兵從她眼前過,卻絲毫察覺不到她的氣息。

蕭九九時間緊迫,雖然很感興趣,但也無法四下閑逛,只能奔著自己物品的所在地前往。

一路房屋密集,燈火通明。

她跟著羅盤越走越偏,建築逐漸變少。

不知走了多久,她終於看見了一棟簡單的小房子,同其他的華麗不同,它格外小巧,孤零零的立在空曠處。

像是佇立在荒野上。

還在前面。

她輕巧的越過小房子,卻忽然楞住。

小房子的後面,是一片巨大的花園。

長到看不見盡頭。

花園裏只種著一種植物,便是薔薇。

夜色已深。

這裏一片黑暗,唯有淺淡月光。

無數粉紅、粉白的薔薇在風中搖曳。

羅盤還在發燙,她穿過薔薇花海,徑自向前,在最中心的位置,看見了一株與眾不同的薔薇。

浸在靈泉中,卻並未開放,只有一枚花骨朵。

蕭九九第一時間感應出,這是她的東西。

她伸出手,輕輕碰觸那脆弱又動人的花瓣。

熟悉的靈力從指尖傳遞過來。

她的意識在這瞬間被拉入了薔薇之中。

眼前驀然一黑,很快又重新亮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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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被顛的很難受,像是有人抱著她疾速奔跑。

她搖搖腦袋,意識漸漸清晰起來,眼前的一切都在飛速掠過,這是在那裏?

她伸手想揉揉眉心,卻發現做不到,她一怔,意識稍微出竅,這才發現她成了一朵薔薇,還被人攥在手心,正在往一處奔跑。

哦,對,她飛升失敗,已經死了,臨死前執念太強,感染了身邊的物品,這朵薔薇便是其中一件,時間一長化靈了,不知怎的顛沛流離到了這裏。

她生前沒有七情六欲,死後擺脫枷鎖,便格外快活。

只是這個人跑的太快了,她的花瓣都要被風吹掉了。

她覺得自己快要裂開了。

她試圖呼喚他,可那人卻毫無知覺,看來是感知不到她的存在。

身邊奔跑的有很多人,大家都很著急。

“你們說,魔神大人今日會出現在祈願節麽?”

“不知道,從前也沒出現過,不過這次有可能。”

“那快去看看,晚了趕不上了。”

原來是去看魔神,她沒看過,也跟著興奮。

人群往宮殿前趕去,在宮殿那高高的城樓上,站著高貴的洛斐殿下,旁邊看不清有沒有人。

攥著她的人在混亂的人群中被撞了一下,她便從那人手中跌落。

身後的人沒停住,一下子踩在她身上,她覺著自己的腦袋被踩碎了,一時有些發懵。

那人低頭瞧了一眼,原本嬌艷的薔薇已經變得殘破不堪,他稍一停頓,沒再理會,就這樣走了。

她躺在冰冷的地面上,暈乎乎的看著人來人往。

沒人看她一眼,也沒人將她撿起來。

她被踢來踢去,最終跌落在街邊,與餿掉的湯汁魚骨為伴。

真是糟糕,出師未捷身先死。

她試圖呼喚身邊的人,可無人聽見她聲音。

魚骨被野貓叼走,只有她一直沒人要。

她頂著一根快要禿掉的桿子,想著要是花瓣都掉沒了,還有沒有人知道她是一枝薔薇。

有小女孩兒路過,軟聲道:“這裏有一朵花。”

她顫抖著花瓣。

大人道:“這朵爛了,去找枝新鮮的。”

她又頹然下來。

薔薇花瓣掉光,便再也沒有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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